我嘅讀心術能力覺醒嗰日,我聽到嗰個照顧咗我幾年嘅學長諗緊,[真係可惜,冇喺佢沖涼嗰陣裝Cam...]。
佢靚仔,有錢,仲好溫柔。
我以為我聽錯,但係第二日,我喺我間浴室度搵到咗一部迷你Cam...
我企喺度硬嗮軚,門鐘就響。 馬克,嗰個追咗半年嘅單純學弟,拎住個麵包盒喺門口等緊我。
[玩夠啦。 如果佢再拒絕,就迷姦佢。]
我個腦嗡嗡聲,我死命忍住唔想震嘅手,逼住自己笑,放佢入嚟。
佢坐喺梳化度,俾咗我一個靦腆嘅笑容。
「學姐,我買咗你最鍾意嘅Pop-Tarts。」
佢遞俾我個甜品,嗰種眼神嘅羞澀同埋純真,幾乎令人抗拒唔到。
我嘅讀心術能力唔係成日都work。
一入到馬克嗰陣就唔work。
一入到馬克嗰陣就唔work。
我脊椎骨陣寒...
扮到好自然咁,我攞起甜品,放喺飯枱度。
「多謝。 你今日點解得閒啊?」
佢嗰對寶藍色嘅眼睛瞇起咗,擺出一副慣性嘅童真樣。「為咗你,我永遠都有時間...」 啲字好似糖漿咁,滑過乾冰。
同平時一樣,佢問我,試探吓口風,問我肯唔肯做佢女朋友。
我本能咁拒絕咗,佢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諗起我開門嗰陣聽到嘅嘢,我突然覺得好唔安落。
「我知道會咁樣。」佢嘆咗口氣,轉咗話題,「我排咗好耐隊先買到呢啲Pop-Tarts。 你試吓先。」
我驚如果我再拒絕佢,佢真係會做啲激進嘢,所以我拎起一塊Pop-Tart,咬咗一啖,話好甜。
馬克好專心咁望住我,曖昧咁笑,「真係?」
Pop-Tart喺我舌尖化成灰,我仆街啦...
Brrrring—
我嘅電話響,啱啱馬克卸下咗佢嗰個無害嘅偽裝,嗰對捕獵者嘅眼睛鎖住我。 我急急腳放下第二塊Pop-Tart,接聽電話。
「聽日個Club有活動。」 保羅嘅天鵝絨嗓音透過聽筒傳入。 我嘅白馬王子。「我可唔可以去接你,幫手搞嘢?」
「嗯... 係呀。 多謝。」 我嘅手心喺電話機殼度留低咗濕印。
我冇留意到馬克幾時坐喺我隔離。
佢嘅強壯手臂箍住我。「你點解唔俾我一個機會?」 佢嘅嘴唇碰到我嘅耳仔,完全一副楚楚可憐嘅樣子。「我真係好鍾意你...」
「保羅喺樓下等緊—」
「傑克遜?」 佢嘅手箍得更緊。 我推佢嘅胸膛,但係佢嘅手繞住我嘅喉嚨,將我摔喺梳化度。
「我頂唔順啦。 你成日都咁親近佢。 你鍾意佢?」
你哋兩個都係一擔泥嚟嘅...
「唔係,佢只係我學長。 你放開我!」
我講完嗰刻,一個暴力又血腥嘅吻令我呆咗。 我嘅指甲劃過佢嘅肩膀,直到缺氧令佢退後。「我追你追咗咁耐...」 佢喘住氣,對住我腫脹嘅嘴唇。「我應該對你點樣?」
爸爸嘅喪禮玫瑰仍然纏繞喺我嘅惡夢度,保羅出現。 嗰個支持我嘅哥哥,有治療師嘅眼神,有計謀嘅笑容。 佢知道喺幾時攞嚟甘菊茶,邊啲莎士比亞十四行詩可以穿透悲傷。 而家我睇到佢嘅善良底下嘅棋盤。
「你嘅嘴唇點解...爛咗?」
保羅外表冷靜,但係聲音溫柔。 佢嘅鳳凰眼令到人哋望住佢嗰陣,個心跳都加速。
佢直勾勾咁望住我嘅嘴唇。
「中央暖氣。」 我呃佢。 後尾浴室嘅鏡子顯示咗真相:一條裂開嘅嘴唇,就好似被壓碎嘅紅莓咁綻放。
學弟咬得太大力,我嘅嘴唇仲係麻木嘅。
保羅俾咗我一個令人捉摸唔透嘅表情,然後靜靜咁揸車。
當我哋去到個Club,我第一時間衝入浴室,漱口幾分鐘。
搞嘢終於喺夜晚搞掂。
「我送你返屋企。」 保羅突然出現,咁講。
我禮貌咁拒絕咗,搵咗個借口。
佢冇講啲乜,只係叫我早啲瞓。
我冇返屋企,驚馬克仲喺度。
如果而家有Cam就好啦—等等?!
[真係可惜,冇喺佢沖涼嗰陣裝Cam...]
咁即係保羅喺其他地方都裝咗Cam,我只係拆咗浴室嗰個。
難怪佢嘅電話咁啱時間打嚟...
Brrrring—
保羅打嚟。
因為啲乜嘢原因,我感到不安。
我冇接佢嘅電話,任由佢响咗幾次,然後搵咗間酒店住咗一晚。
第二日喺學校,一切都好似好平靜。
但係越平靜,我就越唔安樂。
放學之後,我從朋友嗰度得知馬克入院,問我想唔想去探佢。
我搵咗個借口,冇去。
返到屋企,嗰盒Pop-Tarts仲喺飯枱度。
尋日食咗一塊之後,我覺得有啲暈。 好彩,我冇食晒佢。
凌晨三點四十七分
我夢到一條蟒蛇。 鱗片箍住我嘅肋骨,分叉嘅舌頭偷走咗呼吸。 我醒咗,大髀內側開滿指紋嘅瘀痕—但完全唔記得係邊個整嘅。
唔能夠理解原因,我帶著疑惑嘅心情去上堂。
放學之後,桑德拉興奮咁衝過嚟。
「諗吓你同學長保羅識咗咁耐,我以為你哋兩個會喺埋一齊。」
我感到疑惑。
見到我嘅反應,佢好奇咁問:「你唔知?」
「知乜嘢?」
「學長保羅同隔籬系嘅安舒拍拖!」
自從我停止接佢電話,我哋就冇再聯絡。
我估唔到佢咁快搵到時間開始一段感情。
老實講,我感到一種混合嘅憂鬱同埋空虛。
兩年嚟,佢一直都照顧我,雖然有啲不良嘅企圖,但我唔可以即刻同佢保持距離。
我知道我對佢嘅感情唔係愛情。
我好似一個笨蛋,唔知點樣喺冇一個引導嘅長輩嘅情況下生活。
我點解會變成咁?
...因為保羅?
我嘅思緒俾保羅嘅鈴聲打斷。
猶豫咁,我接咗電話。
「莎拉·金?」 保羅嘅聲音仍然令我心跳加速。
我用複雜嘅「嗯。」 嚟回應。
「呢幾日個Club有活動。 你嚟唔嚟?」
老實講,我唔想見佢。
「唔嚟啦,我要專心搞我嘅論文。」
另一邊靜咗幾秒。
「咁不如我哋搵時間食餐飯? 我介紹你俾我女朋友識。」
我嘅心情好複雜...
「我可能冇咁快有時間。」
「我會等。」
點解我一定要見佢? 如果我唔見佢,我會唔會死?
我嘆咗口氣,感到身心俱疲。
自從住喺酒店度,我一直都諗緊搬出去。
幾日之後,我終於搵到咗個新嘅地方。
呢個社區比之前嗰個安全。
我喺Club度遞咗辭職信,對我嚟講係一個莫大嘅安慰。
保羅話加入個Club可以幫到我建立人脈關係,喺畢業之後令生活更容易。
所以,我喺個Club度留咗兩年。
老實講,我根本唔享受社交。
嗰陣時,為咗令自己忙碌,唔去諗爸爸嘅事,我跟從保羅嘅建議,報咗名。
遞咗辭職信冇耐,保羅打嚟。
「點解?」 佢嘅聲音聽落比平時更冷淡。
「申請表度寫咗。」
「會長嘅職位...」
保羅繼續講辭職嘅壞處同埋留低嘅好處。
但係我嘅決定係堅定嘅。
佢無奈咁讓步。
「算啦。 你想走,就走啦。」
...
上堂嗰陣,桑德拉又同我講八卦,偷偷望咗一眼老師。
我靜靜聽住,直到我嘅表情突然僵硬。
[佢成日都刻意咁親近學長,仲聲稱佢鍾意佢。 而家學長保羅有女朋友,佢一定好嬲,哈哈哈。]
[如果唔係為咗同學長保羅打開話題,我唔會同莎拉呢啲妄想狂做朋友咁耐...]
我蜷縮嘅手指緊緊咁握成拳頭。 我望住課桌上嘅課本,苦笑。
呢種突然讀心嘅能力真係好令人困擾。
我幾時講過保羅鍾意我?
或者刻意咁親近佢?
一個又一個嘅誣告扣喺我身上。
「莎拉... 莎拉?」
我轉過頭望住桑德拉。 佢皺眉,話:「我同你講嘢。 你聽唔到我講嘢?」
我默默觀察佢,然後將目光移開。
佢咕咕哝哝推咗我一下,「你點啊?係咪因為學長保羅?唔好唔開心。 嗰個之前追你嘅學弟都幾靚仔...」
我打斷佢,忍住唔想發脾氣嘅衝動,「保羅同我只係朋友,而且,我已經有男朋友。」
佢好驚訝咁樣,「你有男朋友? 點會咁? 你一直都係單身嘅。」
我隨便編咗個故事。
喺佢知道我根本唔鍾意保羅之後,佢嘅表情變得更加沉重。
喺呢個時候,讀心嘅能力消失咗。 我唔明佢點解會有嗰種表情。
好彩,我冇再諗呢件事。
嗰晚,我再次發夢。
呢個夢好奇怪;冇畫面,只有聲音。
個聲音嘅主人不斷咁叫我嘅名。
急促嘅呼吸好似將熱氣浪送俾我嘅耳朵。
感覺好似有啲嘢壓住我,我推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