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3 月 12 日,晚上 7:30
今晚好冷。所有事情都發生得太快了,這是馬希爾唯一記得的事情。平衡感消失和撞擊之間的那一刻,是馬希爾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裡都會回想起的,他會回想起在他左臂斷成兩截,撕裂皮膚的那一秒,在冬日的月光下閃爍著白色的光芒。疼痛和大量失血讓他幾乎失去了意識,這對他來說更容易,昏過去比保持清醒,在如此多的痛苦和頭暈中呻吟要好。
馬希爾躺在擔架上,被迅速送往最近的醫院,並被送往急診室。醫生們圍在他身邊,盡他們最大的努力去拯救他。但是,馬希爾失血過多,需要更多的血,而且迫在眉睫,只是他的父母離得很遠,無法趕來。在尋找血庫時,沒有找到與馬希爾相符的血型。
馬希爾徘徊在生與死之間,沒有找到匹配的血型,也沒有附近的捐贈者。
「如果我們不能很快找到他的血型,我們可能會失去亞當先生。而且我們目前沒有任何捐贈者。」醫生很沮喪。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思考著如果亞當家族失去他們唯一的繼承人,他們會作何反應。
「我願意捐血。他的血型是什麼?可能和我的一樣。」醫生們把目光轉向站在他們幾英寸外的年輕女士。「我們必須檢查一下你的血是否與他的匹配,還有你的健康……」
「所以?你們還在等什麼?我聽說這是一個緊急情況。」她插話說。他迅速點點頭,帶路去了他們的實驗室。
經過短時間的測試後,她的血型匹配,她捐了足夠的血來幫助馬希爾恢復生命。在她的父母到來之前,她就已經離開了,因為她確定馬希爾會沒事的,儘管她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誰。她這樣做只是為了幫助他,因為誰知道有一天她可能也會遇到那種情況。
馬希爾·亞當·丹-穆薩,亞當·薩尼·丹-穆薩的獨生子,他擁有丹-穆薩全球信託公司和其他商業公司,不僅在阿布賈,而且在國外也有。馬希爾出生於倫敦和紐約,然後他們搬回了尼日利亞的阿布賈。他只知道奢侈的生活,儘管如此,這從未困擾過他,也沒有困擾過他的父親是前 10 名最富有的人,擁有如此多的成功企業。
馬希爾一直喜歡保持簡樸和謙遜,但他無法隱藏他作為他父親在阿布賈的公司之一的首席運營官而聞名的事實,並且很快就會在他父親退休時擔任首席執行官,而退休即將到來。
他有一張能讓你停下腳步的臉。並不是他真的在意自己的外貌,但他知道自己很好看,而且很難找到一個真正喜歡他陰鬱、傲慢的一面,而不仅仅是他的漂亮臉蛋和賬戶里的無數數字的體面女士。他不假思索地就表現得很有控制欲。他的第二本性是佔主導地位。
儘管馬希爾從未真正計劃在他的生活中擁有一個女人,但他仍然試圖找到一個,為了他的家庭,他們一直在催促他在他父親退休前結婚。他從小就相信「女人」只是一個負擔,是對男人生活的干擾。儘管他很欣賞他父母的關係。他們彼此相愛,就像他們是世界上最後的一對一樣,但這並沒有改變他仍然鄙視「愛」這個詞,更不用說去嘗試了。
他能感覺到……溫暖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即使他不會回報這份好意,感受到被愛也是很好的。感受到被關心很好,但是……他醒了,好像是緊急情況,好像睡覺已經變成了一件危險的事情。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的大腦中嗡嗡作響,它們一起陷入恐慌,伴隨著跳躍引導。他掃視著房間,一陣劇痛敲擊著他破碎的左臂,這種打擊以一種粉碎他大腦的方式輻射著疼痛——或者至少他是這麼感覺的。
「馬希爾——沒事的。你在醫院。你出了事故,但你沒事,你會好起來的。」她安慰道,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我在這裡等你……你的父親也在這裡,在我們確定你沒事之前,我們不會離開你,好嗎?」
他躺著一動不動,呼吸淺淺,凝視著他可以坦白的愛著的那個女人。他轉移視線,看向他的父親。他們都看起來很擔心和關心他們兒子的狀況。
「醫生很快就來了。」他的母親哈吉亞·艾莎通知他。「我……我昏迷了多久?」他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哈吉亞·艾莎看著她的丈夫,然後把眼睛轉向馬希爾。「大約 8-9 個小時。但你現在沒事,你很快就會離開這個地方。」她知道馬希爾有多討厭醫院。他很討厭去醫院。無論如何,他寧願打電話給他們的家庭醫生來家裡檢查他,也不願待在那個又臭又無聊的建築裡,儘管那是整個城市最昂貴的醫院。
醫生走了進來,穿著綠色手術服,黑髮低垂地紮成馬尾。馬希爾把頭偏了偏,以便更好地看清她。她看起來像印度人,有著棕色的大眼睛,整齊地畫著黑色的眼線。她像運動員一樣動作輕盈,像拜訪親愛的朋友一樣微笑。她帶著印度口音說話,並用手勢。每句話,細長的手指就會像鳥一樣在停滯的醫院空氣中綻放,然後在她聆聽馬希爾給出的答案時停下來,好像她有的是時間,而且沒有什麼比他要說的內容更能引起她的興趣。
經過一些徹底的檢查後,醫生離開了。馬希爾凝視著她退去的背影,直到她關上了身後的門。比他預想的年輕,但不知怎的,他再也不介意了。
「我們對那位女士的慷慨感激不盡。她真的救了我們兒子的命,不是嗎,阿尔哈吉?」哈吉亞·艾莎對她的丈夫笑了笑,他點頭同意。
「什麼女孩?你是說那個有趣的、年輕的醫生嗎?」馬希爾問,因為他無法理解那位嬌小的醫生是如何提供幫助的。她只是問了他幾十個問題,並做了一些檢查。
「不,傻瓜,是那個給你捐血的女孩。你失去了很多血,一位好心的女士捐了血。我真希望我們能有機會感謝她。」哈吉亞·艾莎的臉上露出了巨大的笑容,她的眼睛像七月四日的夜空一樣閃閃發光。
「她在哪裡?」他問,但他的母親無法回答。他們太激動了,沒有關心獲取有關布什拉的全部細節。「我——我們沒有確切地得到她的信息,而且因為這是一個緊急情況,醫生們太擔心你,所以他們沒有完全得到她的細節。但他們說她經常來這裡,並向需要的人捐血。現在,夠了。你需要吃點東西,多睡一會兒。你想吃什麼——雞湯、熱可可甚至海鮮,如果你想的話。阿蒂卡特意為你做的。」
他凝視著他母親的每一個舉動,心不在焉。他專心地看著她為他端了一些湯,為他泡了一些茶。
「現在張開嘴。你不必吃很多,你只需要吃點東西,好嗎?」她輕聲說。帶著愛情的表情,她餵她的兒子直到他轉過頭,表示已經吃飽了。
儘管他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起了她。高?矮?淺膚色?深膚色?美麗的?醜陋的?體面的?馬希爾一直在思考她的外貌。
她為什麼要主動幫助他——他想知道。可能是因為他是其中一個名人的兒子,有錢人?還是因為她想得到回報?她不能無緣無故地這樣做,對嗎?她一定想從——他確信這一點。
他無法讓自己相信這位神秘的女孩是免費做的——這不可能。他們都是淘金者——他自言自語。他們想要的只是錢,吹噓嫁給一個有錢或英俊的男人。他們總是想要一些東西。他將找出她到底想要什麼。
第二天,馬希爾躺在床上,正在思考,其中一位醫生走了進來。哈吉亞·艾莎在他們交換了問候語後,便藉故離開,給他們一些空間。
「你感覺怎麼樣?我昨天晚上來了幾次,但你睡著了,而且我的輪班結束了——」
「你……碰巧知道那個給我捐血的女孩嗎?」他插話說。他一直渴望向他的朋友提出這個問題。
「嗯——我不太清楚,但她有時來這裡捐血,她不希望透露自己的身份。」他解釋說,馬希爾點了點頭。「那我要怎麼得到她的詳細信息呢?」他問道。
馬蘇爾醫生揚起眉毛問道。他在腦海中激起了好奇心。「我——我只是想感謝她幫助了我。你知道,她救了我的命。」馬蘇爾透過他的半框眼鏡看著他。「好好休息,馬希爾。我稍後會來檢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