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最美的女人,用星星精雕細琢而成,是有史以來最空靈的女神,她曾照耀天堂、地獄和天人的永生,但現在她被拒絕了。
塞勒涅銀色的頭髮傾瀉在她的肩膀上,閃耀著光芒,直而濃密的髮絲垂到腰間,隨著她的每一步搖曳,現在卻停滯不前。她鮮紅的嘴唇震驚地張開,深藍色的眼睛裡除了憤怒和驚訝,什麼也沒有。
「你真的要拒絕我嗎?為了那個還沒出生的小人物?」她那美妙的聲音,此刻卻像尖叫聲,在宏偉的紫色柱子上迴盪,柱子上裝飾著黑色的珍珠,對面站著的是那個男人。
無數的玻璃吊燈用太陽的光芒裝飾著暗室。
在法庭的盡頭,在欣喜若狂的象牙草皮上,矗立著一個王座。黑玫瑰鋪在其道路上,與它們相對應的銀色玫瑰一起。
那個拒絕女人的男人,以他所有的偉大榮耀從王座上站了起來,他黑色的皮革斗篷在他身後拖曳。灰色眼睛像千個一起閃耀的月亮一樣活潑,凝視著她的藍色眼睛,使她的呼吸變得短促。
「我難道還沒有說清楚嗎,塞勒涅?」
他栗色的頭髮,帶著琥珀色的條紋,看起來比任何絲綢都柔軟,雕塑般的容貌讓所有的神都羞愧不已——冥界的統治者,至高無上的權力掌握者——哈迪斯國王。
「不,你沒有!一個凡人女子有什麼?她有什麼力量是我——狼人的保護者——所沒有的?」
他的深紅色嘴唇厭惡地彎曲著。「注意你說話的方式。」他那深沉、像可可一樣濃郁的聲音充滿了令人心寒的憤怒,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但當她的大腦一接收到他的話,她的眼睛就充滿了惡意。
「你甚至知道你拒絕了誰嗎?你知道與我作對的後果嗎,哈迪斯?」
他知道。
他拒絕了月亮女神——塞勒涅。
美的化身,力量的擁有者,狼的守護者,伴侶的創造者。
她是賜予狼與羈絆的人,但她並沒有賜予這種羈絆,她想要哈迪斯為她自己,她從未夢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女孩從她手中搶走他。
「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你,塞勒涅。」她盯著他。她的嘴唇彎成一個邪惡的笑容。
儘管仇恨在她血管中根深蒂固,但如果說有一個人她是真正尊重的,那一定是哈迪斯。她恨他,但同時又愛他,複雜的情緒控制著她對他的心。
「沒有人能像我一樣了解你,哈迪斯,沒有人能比我更愛你。拒絕伴侶之情,拒絕她。跟我來,反過來,我會給你被拒絕的伴侶另一個狼人男性。她真正值得的那一個。」
天空雷鳴,地板上結了霜。當哈迪斯國王的銀色虹膜閃爍著憤怒時,她的眼睛睜大了,讓她畏縮了。他走到她面前,她的下巴緊緊地咬在一起。
「她將是我的伴侶,塞勒涅,不管你喜歡與否。
我等了她這麼久,感到孤獨撕裂了我的靈魂,但現在我的伴侶已經誕生了。你怎麼敢認為我的伴侶可以被我拒絕。
戰士們!把月亮女神護送出冥界的門,並確保她永遠不會回來。」
兩名身穿盔甲和盾牌的士兵走了出來,走向憤怒的女性。
一百個令人痛苦的年頭……塞勒涅花了一百年時間才獲得了她的力量,進入了冥界,而他只用了一口氣就把她趕了出去。
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的怒火,冥界的冰冷地形從未在宇宙中停留,她花了數年時間尋找它,而當她找到它時,他們卻不讓她進來,現在所有的障礙都被移除了,為什麼他一定要拒絕她的提議?
如果她這次不能擁有他,她很快就會擁有他,總有一天他會親自叫她……他會是她的王,而她將是至高冥界的終極女王。
如果她不能在這裡,他會,他的領地也會……永遠。
「我,塞勒涅,伴侶的創造者,月亮女神本人詛咒你被困在冥界,直到注定的另一半拒絕了他的伴侶,記得我,哈迪斯國王,這永遠不會發生……你將無法尋找她。你永遠不會見到她!
她永遠找不到你,你將無法離開你的領域去尋找她。」
狼人的歷史……從沒有狼人拒絕過他們的靈魂伴侶,他們的另一半。這從未發生過,而且很可能在未來也不會發生。
塞勒涅從不隨意地製造伴侶,她確保將兩個相似的靈魂結合起來,因此只有她才能使拒絕發生。
那些充滿毒藥的致命話語響徹雲霄,當女神消失在空氣中時。當哈迪斯感到詛咒生效時,地獄的惡魔發出了嘶嘶聲。
「她會找到我的,塞勒涅。」他的眼睛閉上了,地板在他的憤怒中轟鳴。「然後……我會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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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年後
黑月狼群
珀耳塞福涅的視角
水滴從遺忘中落下。我的靈魂著火了,我的平靜被奪走了,世界顛倒了。
每年,配對儀式都會點燃全球狼人的希望。像其他每個女孩一樣,我夢想找到我心愛的靈魂伴侶,然後我找到了他。
「伴侶。」黑月阿爾法怒吼著,走向我冷漠的身姿——艾德里安阿爾法。他把我推到他的懷抱裡,我的皮膚上爆發出一陣刺痛,我的身體變得緊張……感覺不對……當我發現他是我的伴侶時,感覺就不對,但伴侶之情從未欺騙,它沒有說謊。
眾所周知,他兇猛殘酷,殺死流浪者,即使他們是無辜的,並施加了難以形容的折磨。我收到的不是伴侶而是一個怪物,而且我的身體每次被他觸碰時都會尖叫……令人厭惡……他的觸摸是骯髒的,它讓我感覺像一個毫無價值的妓女。
我的心一直在尖叫,讓我遠離他,他的眼睛貪婪地注視著我的身體,這讓我的肚子翻滾著它的內容。
我是他狼群中的一員,過去十年了,我甚至數不清由於他的惡意而死亡的人數。我知道那個人是由什麼組成的,而這種生物並不意味著要被愛。
當他穿著我的髒衣服時,他的嘴唇厭惡地彎曲著,成為他狼群中的孤兒就像犯了罪,我是黑月狼群前任阿爾法的女兒,但我被狼群成員趕了出來。即使我的生活很艱難,狼群也從未試圖折磨我,知道阿爾法的血可以隨時壓倒他們,但對其他人來說,這是不夠的食物,並且像泥土一樣被推來推去。
「去把自己弄乾淨,甜心。」他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頰,但我忍不住想離開,當我看向他充滿愛意的笑容時,我想給這一個機會,我沒有選擇。
我不知道,但為什麼給艾德里安一個機會的想法讓我的心受傷了。
「你是我的珀耳塞福涅」。風中似乎唱著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