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鐘頭後,我都在幫**羅曼**打包行李,準備他的旅行。他跟人合夥開了這科技公司,他們希望能賣掉這個新玩意兒。說實話,我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他和他的生意夥伴要去跟一堆公司面試,名單超長,遍佈全球,希望有幾間會投資他的點子。
他問我要不要一起去,但我知道我沒辦法請那麼多假,所以雖然要跟他分開兩個月會很難受。但等他拿到資金,做出他的新發明,一切都會值得的,就算我還是不知道那是什麼。
「記得每次面試都要打領帶,我不在那邊幫你送。」我一邊拉上他行李箱的拉鍊,一邊跟他說。我已經跑了超多次,跑到鎮的另一邊,只為了給他送領帶。
「我會盡量的。」他笑了出來,接著前門開了又關,表示**奧斯汀**從付清他欠酒吧老闆的債回來了。
「**佩頓**!」他大喊,他的聲音像平常一樣,在房子裡迴盪。「你可以進來嗎?我在浴室,只有你!」他喊著,害我抬頭看了**羅曼**,他也對著門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聳聳肩,離開臥室,走向浴室,而**羅曼**留在後面收拾剩下的東西。我走到門前,敲了兩下,不知道為什麼浴室門鎖著。門很快就打開了,**奧斯汀**的臉探了出來。當他確定**羅曼**沒跟來時,他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進小小的浴室裡。我站在那裡,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他把門鎖上,幹嘛搞得這麼鬼祟?
「你在幹嘛?」我問,他轉過身,露出他血淋淋的手臂,我的眼睛立刻睜大了,盯著那個巨大的傷口。「發生什麼事了?」我問,靠近了一點,但沒抓住他的手臂,我不想弄痛他,因為他看起來已經痛得要死了。
「酒吧裡的那個人不喜歡我遲了十分鐘付錢,他抓了一塊玻璃,砸到我的手臂上。」他解釋著,同時微微呻吟,什麼樣的老闆這樣對待客人?!「我不能告訴**羅曼**,因為他會擔心,就不想去旅行了,他真的需要休息,我不能奪走他的假期。」他抱怨著,靠在櫃台上,血滴到地板上。
「我可以帶你去醫院——」我提議,但他很快就打斷我,他難道不想專業地處理一下嗎?
「不行!拜託,**佩頓**,我知道我們合不來,但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他哀求著,我看了看他的臉,上面有著好多我從沒在**奧斯汀**臉上見過的表情。
「好吧,我會盡力幫你。」我屈服了,但知道我需要一些急救用品,而我們似乎沒有。「我得出去買些繃帶之類的東西。」我正要走出浴室,但他抓住了我的手,阻止我打開門。
「你不能把我丟在這裡,**羅曼**會來問發生什麼事的。」**奧斯汀**低聲吼著,好像**羅曼**躲在門後面似的,但我知道**羅曼**不是那種人。
「那你希望我怎麼幫你,**奧斯汀**!你要我幫你,但又不讓我出去買幫你的東西!你知不知道這有多矛盾?!」我現在也低聲吼著,我知道**奧斯汀**不想讓**羅曼**知道,因為**羅曼**確實需要去旅行,但我不知道這傢伙要幹嘛!
「我載你去,你進店裡,我等在車上。」他說著,打開一個抽屜,拿出塊布,把它裹在手臂上,那是從哪裡來的?
「你確定你用一隻手開車沒問題嗎?」我問,他一邊痛得呻吟,一邊緊緊拉著那塊布,那可能會讓傷口更糟。
他只是點點頭,然後打開了門,但他還沒完全出去,開始左右張望。我想,在確定安全之後,他衝出了浴室,跑向大門。那傢伙想跑的時候,跑得真快!我翻了個白眼,離開浴室,就在**羅曼**走出臥室,露出困惑的表情。
「發生什麼事了,他幹嘛跑這麼快?」他困惑地問,四處張望,很快就看到敞開的前門。
「**奧斯汀**只是又出了他的很多次危機之一,但你不用擔心,這可以讓我應付你不在時會發生的其他事情,你只要專心打包就好。」我跟他說,親了他的嘴唇,我不喜歡騙他,但**奧斯汀**確實需要幫忙。「在回來的路上,我會買一些披薩,祝你打包愉快。」我笑著拿起我的錢包,然後在他在問之前就走出了門。
我們的公寓是那種複合式建築,你走出門,就是一個開放式的空間,有很多樓梯,我們住在頂樓。當我走下樓梯時,**奧斯汀**把車停在入口前面,表示我要趕快。我跑下樓梯,走到車子的乘客座,我爬進去的時候,**奧斯汀**正緊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腿上。在我還來不及問這樣安不安全的時候,我們已經開在路上,往附近的藥局去了。
我帶著一袋東西離開商店,是要包紮他的手臂用的,櫃檯裡的那個女人問我這是幹嘛用的,我不得不撒謊,跟她說我要補充我的急救箱。一上了車,我就看到**奧斯汀**只是抱著他的手臂。我打開袋子,要他把手臂給我,老實說,我不知道我在幹嘛,但我知道我需要試試看。
他的整隻手臂都沾滿了血,我根本看不清楚傷口從哪裡開始,到哪裡結束。我伸進袋子裡,拿出一些消毒濕紙巾。我事先道歉,然後開始擦拭傷口周圍,當濕紙巾擦到傷口時,他會用力捶幾下車門。擦乾淨後,我才真正看到我得處理的是什麼,他的前臂上有個巨大的傷口。
「我不是醫生,但這可能會縫線。」我跟他說,看著傷口有多深,但他搖搖頭,告訴我他不想去醫院。「好吧,我會包紮起來,但我們明天要檢查一下。」我說著,又翻了翻袋子,拿出一個方形的紗布。
我把它放在傷口上,然後拿起繃帶,開始纏繞在他的手臂上,確保它夠緊,可以止血。最後,我拿出一塊小小的OK繃,把它貼在末端,這樣它才不會掉下來。
「非常感謝你,**佩頓**,不只是幫了我,而且也沒有告訴**羅曼**。」他笑著,我把所有東西都擦乾淨,放回袋子裡,人們會以為我們殺了人,有這麼多血。
「別提了,現在**羅曼**要離開兩個月,我們需要互相扶持。」我笑著,輕輕推了他一下,他把車開走了。「喔,我跟**羅曼**說,晚餐我們會吃披薩,所以路上我們需要停下來,我去買一些。」我說著,拿出手機,看看最近的披薩店在哪裡,如果我們回家沒有披薩,就會很可疑。
「我去買,我是說你今天為我做得夠多了。」他笑著,然後轉回頭看著路,我也笑了,望著窗外。
也許**奧斯汀**也沒有那麼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