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莎拉看到一對車頭燈朝她飛速駛來,她猛打方向盤,往隔壁車道開去。她感覺到冰雪把她的小車帶過線,正好就在迎面而來的車流前面。她在失去意識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靠!」
二十幾年後,她坐在她最小女兒的床上,心想:「我不能再這樣了。」 她看著她的小女兒都長大了,正在收拾她的東西。
「嘿,確保你把所有東西都打包好了。 我不希望你到了那裡才發現你忘記了你不可或缺的東西。」 莎拉心不在焉地說,同時看著窗外,她的最小的女兒正準備搬去跟朋友住,離這兒好遠。
據她所知,她的女兒似乎什麼都準備好了。 她甚至找到了一份很棒的工作,但她還是忍不住擔心她,她反覆用手指撫摸著她洋裝的棉質褶皺。 如果她能幫她在這兒找到一份工作,她就不用擔心她能不能在大城市裡站穩腳跟了。
「我知道,媽,我幾乎把所有東西都打包好了。 剩下的東西會捐到舊貨店。 除此之外,我一切都好,但妳知道爸什麼時候會到嗎? 他說他想早點來,這樣我們就可以避開下班高峰期的交通。 妳知道,如果我們在五點鐘堵在高速公路上,大急流市會有多可怕。」 諾拉擔心地說,同時最後一次檢查了所有東西。
「不,其實我好幾個月沒跟他聊過了。 上次聊,還是妳說要搬走的時候。 我想他可能會用他的關係幫妳在那裡找一份工作。 當然,我錯了,但至少我想我可以試試。」
她下了床,開始要離開房間,但諾拉衝過來抱緊了她。「媽,我好害怕。 妳一直為我做所有的事情。 現在我必須獨自完成所有事情。 我感覺自己掉進了愛麗絲夢遊仙境的兔子洞裡。」
「寶貝,妳永遠不會孤單。 我會永遠在妳身邊。 如果到那裡害怕,就不要猶豫打電話給我。 如果事情不順利,就回家。 我們會一起解決的。 我只是想讓妳知道,我永遠不會拒絕妳。 我是妳的媽媽,永遠都會是。 我愛妳。」 莎拉說著,一顆淚珠在她眼角形成。
她說完,門鈴就響了起來,莎拉意識到她的小女兒要離開家了。
「完美。 爸的時機總是這麼差。」 諾拉笑了,她對著莎拉微笑,然後她們一起走到前門,迎接喬治。 當莎拉這樣做時,她越過他,注意到外面那輛破爛不堪的搬家卡車。「我想就是這樣了。」 她心想。
在剩下的上午和下午的大部分時間裡,她們都在把諾拉的傢俱和裝滿她所有東西的箱子搬到卡車裡。 最後,當一切都打包好準備好了時,喬治關上了門,坐進了車裡。 諾拉轉向莎拉,猶豫了一分鐘,然後說:「媽,我愛妳。 我一到那裡就給妳打電話。」
諾拉再次擁抱了她,然後她看著她的小女兒離開,開始了她成人的生活。 之後,她走回屋子裡,在冰箱裡找東西做晚餐。 她搔了搔頭,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宣布:「真好,我想我要去鎮上了。」
她準備離開時,突然感到孤單,這種感覺打擊了她,她幾乎要哭了。「我怎麼了? 我表現得好像我從未有過孩子離家出走一樣。」 她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說,然後搖了搖頭,決定她最好現在就離開,以免她的肚子開始疼。
幾分鐘後,當她駛入超市的車道時,她注意到停車場幾乎停滿了,只有後面有一個車位。 所以,她把車開進去,停好了車,正好有足夠的空間可以走出她的紅色別克 LeSabre。 這是她還沒結婚時的舊車。 走進去,她很快就從欄杆裡拿了一個手推車,然後從錢包裡拿出她的購物清單。
在路過時,她碰巧注意到肉櫃旁邊有一個男人,而且多看了他一眼。 當她這樣做時,他湛藍的眼睛立刻鎖定了她的眼睛。 他對著她笑了笑,點了點頭。 莎拉回以微笑,她發現自己想:「今晚我不介意有他。」
就在那一刻,她意識到她在哪裡見過他。 但是在哪裡? 她確定如果最近見過他,她會記得他的。
「我應該問他想不想來吃晚飯嗎?」 她想著,同時低頭看著他的手,尋找結婚戒指。
「看起來妳今晚要做些好吃的。」 他說,她看到他盯著她的胸部而不是她的食物。
他抬頭舔了舔嘴唇,注意到她在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就在心想:「我喜歡依偎在那些美麗的胸部之間,然後睡著。」
「是的,嗯,我不應該在餓的時候來商店,但我剛意識到我的冰箱裡沒有好吃的東西。」 她尷尬地咯咯笑著,然後繼續說道。「除此之外,看看你的手推車,你也需要一頓美味的家常飯。」 莎拉對他拋媚眼,但同時也感到難過。
站在那裡,她注意到他手推車裡只有罐頭湯和熟食店裡的炸雞。
「我真希望我可以來妳家,讓妳給我做一頓美味的飯菜。」 他說著,露出微笑,然後看了一眼他的手錶,嘆了口氣,然後說:「嗯,我得走了,否則我就要遲到了。 真是可惜,我們都必須支付帳單。」 他笑了,然後補充道:「我希望再次見到妳。 順便說一下,我叫薩姆。 妳叫什麼名字?」 他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然後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因為他已經知道和她玩這個遊戲會很有趣。
他心想:「我告訴她嗎? 還是我繼續假裝我不記得她是那個小提琴手?」 想知道他應該怎麼做,他決定沒有意義,因為他們很可能不會再見面了。 如果他們見面了,他永遠無法告訴她,他不再是街上那個窮小子了。 當女人發現妳很有錢時,她們往往只會因為妳的錢而要妳。
她把手放在他的手裡,他把它舉到嘴邊,撫摸著她柔軟、絲滑的皮膚。 它立刻讓她從脊椎到脊椎都感到寒冷,並且讓她屏住了呼吸,就像對他一樣。 莎拉不知道該做什麼或說什麼,只是站在那裡,張大了嘴巴,然後她意識到了,終於回答了。
「莎拉。 順便說一下,也許下次我可以為妳做點什麼。」 她說著,她的話語中充滿了世界上所有的承諾,儘管她很清楚,不會有下一次。
「當然,嗯,我不想走,但唉,工作在呼喚我。」
當他張開手臂時,她認為他要擁抱告別,所以她欣然同意。 然而,當他擁抱她時,他搔她的肋骨。 她在咯咯笑了一陣子之後幾秒鐘就掙脫了,然後在她肩膀上打了個玩笑。
「那是怎麼回事?」 她問,同時仍然不確定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想看看妳是不是怕癢。 我對怕癢的女人有戀物癖。」 他的笑容加深了,因為他用眼睛看著她。
在她說更多之前,他轉身走向收銀台。 不久之後,他就消失在夜色中。 之後,莎拉繼續購物,但薩姆縈繞著她的每一個想法。「該死! 我應該得到他的電話號碼。」 她低聲說著,同時正在結帳。
在回家的路上,她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中重演他的嘴唇在她皮膚上的感覺。 當他碰到她時,她的神經似乎活了起來,她突然感覺到了一切。 她的身體對一個簡單的東西(比如一個吻)的反應真是太棒了。 當然,她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所以為什麼還要一直想著它呢。
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然後從點火器上取下鑰匙,然後進屋做飯。 一定有辦法可以找到他。
在回家的路上,他自言自語:「為什麼我沒有得到她的電話號碼? 她可能和其他人不同。」 用孤獨的聲音,他開車回家,到了一所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