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懷孕啊?」
夜幕降臨,威爾遜掃了一眼驗孕棒上的一條槓,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我……」安妮面色蒼白,望著眼前的男人,清澈的眼睛裡滿是懇求。「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相信我一定會懷孕的……」
她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悲傷。
濕漉漉的眼睛裡,是怯生生的目光,裡面的恐慌和哀求,讓威爾遜更加不爽。
他把驗孕棒扔到一邊,冷笑一聲:「呵,那你現在就來伺候我吧!」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刺骨的寒意直透心扉。
安妮咬著嘴唇,努力忍住眼裡的悲傷:「好。」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身邊。
「跪下,給我舔乾淨!」威爾遜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睛裡滿是嘲諷和厭惡。
安妮知道,惹怒了他只會讓自己更痛苦,她緊緊地攥著拳頭,忍受著屈辱,瑟瑟發抖地解開了他皮帶上的所有皮帶扣。
然後,她慢慢地拉下了他的褲子。
毫無血色的嘴唇顫抖著,接著,閉上眼睛,吻了上去。
從他的唇齒間溢出一聲愉悅的哼聲。
威爾遜深邃而冷厲的眼睛,厭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聲音冰冷,毫無溫度:「安妮,所有人都該看看,你有多麼渴望性,霍爾家的女兒到底有多麼不要臉!」
說完,他根本不給安妮任何反應的時間,威爾遜一把將她抱起,推到身旁的沙發上。然後,他高大的身軀覆蓋住了她。
狂熱而霸道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身上。
「不要……」安妮的眼睛裡閃爍著淚花,本能地掙扎著。
「不要?你是不想懷孕嗎?」威爾遜冷笑著,眼神裡的厭惡和嘲弄,刺痛了她的心。
安妮咬著嘴唇,剛伸出去的手,無力地垂在身側。
是的,她必須懷孕。只有懷孕,才能確保她父親的醫療費用……
「嘖,真是個虛偽的女人!」
威爾遜冷笑著,然後毫不留情地,狠狠地貫穿了她的身體。
安妮茫然地望著天花板,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來。
十年前,她的父親在商戰中吞併了白氏集團,導致白家破產。
十年後,天真爛漫的她,愛上了威爾遜,卻從未料到,自己是引狼入室——結婚三個月,威爾遜就完全掌握了霍爾家族公司的商業機密,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摧毀了霍爾家族。
她的父親心臟病復發,昏迷住院。
而威爾遜,在逼迫她簽下離婚協議後,擁著珍妮佛轉身離開。
霍爾家破產了,被她深愛的男人背叛了,她失去了一切,到酒吧買醉,卻意外地,醉酒後撞了珍妮佛的車,導致懷孕三個月的珍妮佛流產,她也永遠無法再懷孕。
威爾遜深愛著珍妮佛,紐約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為了懲罰她,他把她囚禁在身邊,日夜折磨。
他說,既然她殺了珍妮佛的孩子,他要她生下一個孩子來償還珍妮佛。
因此,他逼迫她簽下懷孕協議。
只要她懷孕,她父親的醫療費用就有著落。只要她生下這個孩子,她就可以離開,重獲自由。
指甲掐進手心,安妮咬著牙,承受著男人的衝撞。整個過程,根本不是愉悅,只是一種鈍痛,像是一種揮之不去的折磨……
但再怎麼痛苦,也比不上她心裡的痛……
事後,威爾遜穿好衣服,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茫然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安妮蜷縮成一團,眼淚一顆一顆地滴落……
早上。
安妮艱難地支撐起像被車輪碾壓過一樣的身體,一件一件地穿著衣服。
洗漱完畢後,安妮走進廚房,為自己泡了杯咖啡,又準備了一些蛋三明治。
她端著冒著熱氣咖啡出來,正要把它放到餐桌上。就在這時, 「砰」的一聲,門被猛地踹開,珍妮佛衝進了廚房。
「珍妮佛?」安妮嚇了一跳。
「哼,果然你在這裡。」珍妮佛冷笑著,眼神中閃過一絲寒意。
然後,不等她反應,珍妮佛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熱咖啡,狠狠地朝她的頭上潑去。
「嘩——」
「嘶——」
滾燙的咖啡順著安妮的長髮流淌而下,流到她的頭髮、臉上,甚至深入衣領,讓她看起來狼狽不堪。
燙人的溫度,讓安妮瓷白的小臉瞬間變得通紅腫脹,大片大片的皮膚上都起了水泡。
「你瘋了嗎?!」安妮努力忍著疼痛,聲音顫抖。
她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服,但是臉上沾了太多咖啡,她稍微睜開眼睛,咖啡就會流進眼睛裡,逼得她不得不閉上眼睛,盲目地摸索。
「我瘋了?」珍妮佛冷笑,「是你這個婊子,把我逼瘋的!」
「你殺了我的孩子,毀了我一生的生育能力,現在你還敢在這裡安安穩穩地住著,勾引我的男人?!」珍妮佛一把抓住她的衣領,狠狠地將她拉向自己,湊近她狼狽不堪的臉,咬牙切齒地喊道,「安妮,你真是個婊子!」
「不是!」安妮聲音顫抖,擦拭著臉上的污垢,眼睛紅了,「是威爾遜強行把我綁在身邊,逼我代孕的!你真的以為我想和毀了我家的人住在一起嗎?!」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珍妮佛,信不信由你,三個月前的車禍,不是我造成的。」
那時,她喝了太多酒,上了計程車,之後發生了什麼,她都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醒來的時候,是在計程車的殘骸裡,在事故現場。
再然後,就是珍妮佛的孩子流產了……
當時,所有人都認為,她雇人殺了珍妮佛,以此報復威爾遜。
但她沒有……
她真的沒有……
就在安妮說完的瞬間, 「啪!」——
一個狠狠的耳光,重重地落在她小小的臉上,打得安妮眼冒金星,嘴角滲出血跡。
「你個婊子,死到臨頭還敢撒謊?!今天我要撕爛你的嘴!」珍妮佛的眼睛充血,表情猙獰,肩胛骨微微顫抖——安妮知道,她又要犯病了。
自從車禍之後,珍妮佛就受到了精神刺激,有時候會精神崩潰。
她的病情,給了她肆意傷害安妮的理由。
而威爾遜,從來沒有干涉,也沒有過問。
看著珍妮佛近乎瘋狂的樣子,安妮的心劇烈地顫抖著。就在珍妮佛要用一把水果刀刺向她——
「住手!」
一個冰冷、不祥的男性聲音,從珍妮佛身後傳來,伴隨著皮鞋落在地上的聲音,從遠處逼近。
安妮抬頭一看,竟然是威爾遜!
他讓珍妮佛住手?!
他良心發現了?
安妮的心裡,泛起了一絲喜悅和期待。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徹底熄滅了她唯一的希望。
「珍妮佛,不要用這種人,髒了你的手。」威爾遜摟著珍妮佛,輕聲說道。
她的心猛地一下,跌入了萬丈深淵。
安妮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在流血。
好疼。
果然,他深深地厭惡著她,根本不會想幫助她。
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看著安妮沮喪又痛苦的表情,威爾遜並沒有感受到期待中的報復的快感。反而,他覺得胸口堵得慌,喘不過氣來。
「威爾遜,」依偎在威爾遜的懷裡,珍妮佛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晶瑩的淚珠,從她美麗的眼睛裡滑落,讓她看起來像一朵在雨中搖曳的嬌花。「威爾遜,我們別讓她代孕了,好不好?我的孩子是她害死的,我恨她……」
她的聲音,輕柔嬌弱,配上她孩子氣的話語,和那張楚楚可憐,精緻的臉,讓威爾遜的心微微作痛。
「你哭什麼?」他輕聲說著,用粗糙的指腹,輕輕擦拭著珍妮佛臉上的淚珠,眼神裡滿是憐惜:「既然你不喜歡她,我們就不讓她生。至於孩子,我們可以領養一個。」
如此溫柔的語氣,如此溫柔的表情,如此寵溺的舉動,幾乎灼傷了安妮的眼睛。
曾經,他也這樣溫柔地對待過她。
可恨,一切都只是假象。他假裝的溫柔,只是為了設下陷阱,用虛假的感情誘惑她,好從她這裡獲取更多的情報。
其實,她真的很想問一句:「威爾遜,你對我,有沒有哪怕一點點感情?」
但她不想自取其辱,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思緒萬千,安妮突然被威爾遜打斷,他把一份文件扔到她的腳下,冷冷地命令:「簽了,滾出這裡,立刻!」
安妮僵住了,然後,慢慢地蹲下,用相對乾淨的手撿起了那份文件。看著裡面的內容,她的心疼得厲害。
她苦苦哀求他,求他給她自由,都無濟於事。
而現在,卻因為珍妮佛的一句話,他願意放她走。
如今自由了,她卻想笑,卻笑不出來。想哭,眼睛卻是乾的,一滴淚都沒落下。
「放心吧,這些天你也辛苦了,就當這一百萬是做慈善。」威爾遜露出殘忍的笑容。
安妮咬著嘴唇,緩緩抬起眼睛,望著她曾經深愛的男人。「如果我現在簽了,我們就永遠是陌生人了,對嗎?」
聽到這句話,威爾遜深邃的眼睛裡,似乎跳躍著兩團火焰。
她真的那麼想離開他嗎?
感受到威爾遜身上散發出的寒意,珍妮佛趕緊拉了拉他的衣袖,用楚楚可憐的語氣哀求道:「威爾遜,放了她吧,好不好?我看到她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