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燕!」 喬許在客廳裡氣沖沖地喊。我跑了過去。
「欸…嗯?」我結巴著。
「我今天看到妳跟哪個男的在講話?」他怒氣沖沖地問,臉都紅了。
我很愛喬許,他也愛我。唯一的問題是,他很沒安全感又愛吃醋。他佔有慾很強,有時候會小題大作或無緣無故生氣。
「那是我的高中同學,寶貝。你幹嘛老是吃醋?學著放輕鬆啦。」
他微微點頭,不自在地揉著額頭。他現在站著了。
「對不起,」他開始說,「我只是害怕哪天妳可能會離開我。」
「我不會的,喬許。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你是一個有工作的大人了。別像個青少年一樣。你不是。」
他用手指穿過頭髮,再次坐下。
「我知道,親愛的。只是我總是覺得那些年輕男孩會盯上妳。」
喬許太誇張了,這讓我厭煩。但我還是試著去理解他。大多數男孩都追我,因為我確實是個有魅力的女孩。而且,在喬許身邊,我感覺就像跟著我家族裡某個白人親戚的叔叔,或者是我爸爸的同事。
喬許不是性感先生。他超重而且圓滾滾的。我的朋友覺得他沒那麼帥,但我覺得還好。我愛他,即使他有缺點。比如他喝太多酒。
我還在試著改變他。
我目前正在思考如何告訴他一些消息。
「嗯,喬許?」
「嗯?」他抬頭看著我。
「我已經跟爸媽說清楚了,他們也同意了,所以,我想告訴你我的計畫。」
「什麼計畫?」
「我想專攻攝影和劇本創作。我已經找到一所大學,而且已經寄出了申請。這個專業需要三年。」
喬許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我知道他不會批准,這就是為什麼我早就背著他做了一切。
「什麼?莎燕,為什麼??妳知道我希望妳留下來,直到我們結婚。」
「那是明年,喬許。你有一份工作,而我正在努力專攻,以便也能找到一份工作。」
「我在我的公司裡為妳提供了一份工作。」
「我想參與電影製作、劇本創作以及所有與攝影有關的事情。我被錄取了。」
「但是—」
「拜託,親愛的,長大吧。我愛妳,如果你也愛我,你會允許我實現我的夢想。拜託。」
他默默地看著我,然後讓我驚訝的是,他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瓶伏特加,貪婪地喝著。他很生氣。
「喬許,夠了。」我試著從他手中拿過瓶子,但他推開了我的手。
「別阻止我。當妳去做妳想做的事時,我就去做我想做的事。」
「隨便。」我生氣地拿起我的手提包。
「妳要去哪裡?」他問道,已經醉醺醺的了。
「去我爸媽家。我今晚九點跟凱莎一起旅行。」
凱莎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眼睛睜大了。
「旅行?」他咕噥著。
「是的。大學在紐約。我本來希望我們好好分開,但顯然妳喝醉了。總之,從波士頓到紐約只需要幾個小時的車程。你可以來看看我。」
我走向門口,然後又轉向他,
「我到了那裡會寄信給妳,告訴妳我的房間號碼。我愛妳,喬許。」我輕聲說道。
他背對著我,一邊啜飲著他的飲料。
「喬許?」我喊道。
他轉向我,幸好我躲開了他憤怒地朝我扔過來的易碎瓶子。
「滾出去!」他對我吼道。
我的眼淚湧上眼眶。他總是這樣。我皺著眉頭,離開了房子。我愛他,但我無法改變他壞的本性。
*
喬許毀了我剩下的一天。我感到很糟糕。他很好,但太自私了。我愛他愛到我覺得自己再也回不了頭了。
***
我下午三點到達了爸媽家。
「妳跟喬許說話了嗎,寶貝?」我的媽媽問道。
「嗯,他不接受。」
「沒關係。他只是在戀愛。」
我皺眉頭。我的父母總是維護喬許。不管他做了什麼。我的父母是很嚴厲的人,有時候也不公平。我花了數年的時間才得到允許和朋友出去玩。我是那種「被關起來」的女孩。多虧了大學,我才得以了解一點自由。雖然不多,因為我不住在校園裡。我的父母僱了個人,在我下課後送我回家。
派對之類的事情,我從未參加過。但這次不會一樣了。我跟凱莎一起旅行,而且我會遠離我的父母幾個小時。真正的自由。終於。
「如果妳這麼說。讓我去收拾行李吧。」我告訴她。
「好的,親愛的。」
***
那天晚上,在向我的父母告別之後——喬許沒有來——凱莎和我登上了前往紐約的飛機。一個大城市。我將體驗很多我還沒有體驗過的事情。而且,有了像凱莎這樣的派對女孩,這是不可避免的。
「現在妳會跟著我去派對,寶貝。再也沒有保鏢了。現在妳會像一個自由的黑人女孩一樣生活,而不是像某些被寵壞的混蛋一樣。」她笑了。
凱莎總是說我的父母表現得好像他們應該是皇室成員。我也討厭那種生活。我會在高中坐下來看著我的朋友去上城市舞蹈課,而我被迫去上古典舞蹈課,那是一種非常無聊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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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會試著過我從未有過的生活。」
「有趣的生活。」凱莎笑了,我也笑了。我已經感到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