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迷人的夜晚。凉爽的微风穿过半开的窗户,吹进黑暗的房间,让半透明的白窗帘在空中飘荡。微风飘向睡在四柱床上的女孩。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睡衣,盖着一条毛茸茸的粉色毯子。她紧闭着眼睛,浓密的眉毛皱在一起,显示出她脸上的疲惫。她的额头上渗出汗珠,她用力地左右摇晃着头。毫无疑问,她正在梦见那些不断困扰着她的记忆。
[艾丽斯·杨视角]
我那响亮又烦人的手机铃声刺穿了我的耳膜,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惊慌失措地坐在床上接电话。深吸一口气,我试图稳定我焦虑的心情。我用不稳定的手擦去额头上滴下来的汗水。我又做噩梦了。但那是噩梦还是记忆呢?我的精神科医生给我开的药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我仍然饱受夜惊的困扰。当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时,我的思绪回到了当下。我勉强地伸出手去拿手机,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号码。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才按下了接听键。
“你为什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冰冷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回响。“我没有时间等你接你该死的电话。”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用低沉的声音回答:“我…我…对不起…我睡得很熟。”
他发出一声焦躁的叹息,我为他会对我破口大骂而做好了准备,因为我让他等了。然而,令我完全惊讶的是,他的声音柔和了一点。然而,我仍然可以察觉到他语气中的怒意。
“你的新身份是艾丽斯·杨。为明天做好准备。”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张开嘴想问他在哪里,因为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然而,没等我说出口,我就听到了通话中断的声音。我盯着屏幕,嘴角苦涩地扭曲,眼睛开始湿润。
“不,艾丽斯。你不能哭。” 我告诫自己。“你的旧生活结束了。不要再流无用的眼泪了。”
我走到半开的窗户旁,让冰冷的微风拂过我的脸,同时仰望着夜空。皎洁的月光笼罩着我娇小的身影,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我的目光转向首都,我的榛色眼睛凝视着城市景观。
“你好,斯利弗斯通市。” 我轻声说道,“好久不见了…”
…
第二天早上,我听到一个高亢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妈…妈…妈妈…妈妈咪!起床!你得起床去上班了!”
我无视这个声音,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隔绝了任何可能威胁我安眠的噪音。但无论如何,我的屏障并没有阻止他,他已经习惯了我的恶作剧。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提高了声音的音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的话。我很快坐起身来,把我的大毛茸茸的枕头扔向他小小的金属头。
“压力番茄!你能不能放过我!?我真的开始睡觉了!” 我怒吼道,狠狠地瞪着机器人。
说实话,他快把我逼疯了!我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然而,我亲爱的最好的朋友,黛西·麦克斯韦,绝不会听从的。在我 21 岁生日那天,她给了我这个小机器人,帮助照顾我。他更像是一个整天在我身边晃悠的烦人的宠物。有一次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就真的叫来了医生说我快死了!我确信她已经把他编程成一个绝对的害虫。黛西甚至把他编程成叫我“妈妈咪”!作为回报,我决定给他起名叫“压力番茄”。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疲惫的表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他的小肩膀上,他圆圆的金属身体被涂成了番茄红色。我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我的小家务机器人。
我咕哝着,从床上爬起来,试图用手指梳理我蓬乱的头发。打开门,我迎接的是一种美妙而浓郁的香气。它充满了我的鼻子,让我立刻流口水。我沿着走廊蹒跚而行,循着美味的气味,走向我未宣布的客人。站在厨房门口,我看到黛西·麦克斯韦,我亲爱的刻薄的闺蜜正在做早餐三明治。
“你今天早上为什么来这么早?” 我含糊不清地说,因为我仍然只醒了一半。
黛西转过身来,对我灿烂地微笑着。她短而男孩气的发型突出了她尖锐的颧骨和棕色的智慧眼睛,它们现在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黛西是一位该死的杰出的工程师,目前正在完成她的机器人科学学位。她对创造新的和改进的机器人充满热情。她舔了舔食指上的番茄酱,同时走过来拥抱我。我仍然有点困,保持静止不动,她继续搂紧我。
“哦,宝贝,我是来帮你的!这是你作为格雷总统的秘书的第一天。你不兴奋吗?!” 她问道,几乎跳了起来。
为了让我醒来,她紧紧地掐了掐我的脸颊。
“我知道你不会早起的。所以我才想来确保你吃一顿美味的早餐来庆祝你第一天上班。” 她说,终于松开了我的脸颊。
我感激地对她笑了笑,开心地吃了她为我做的东西。吃完早餐后,黛西一把把我推出厨房。
“现在,滚出去!天啊,你第一天上班就要迟到了。快点!” 她唠叨着。
“是的,阿姨…” 我烦躁地说。“我十分钟后就准备好了!”
我快步走进浴室,打开了淋浴。感受到皮肤上清爽的冷水,我感到很满足。用薰衣草香味的肥皂擦洗后,我最后在冰冷的水中放松了一会儿。走出浴室,我用一条厚厚的毛巾轻轻地裹住自己,走到壁橱前。我皱着眉头看着墙上挂着的过多的名牌衣服。看着我的选择,我意识到要选择适合秘书的衣服会很困难——尤其是对于总统来说。现任美国斯泰特总统,格雷总统,同时也是伊甸国际有限公司(一家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和创始人。最重要的是,格雷总统才 29 岁!
“他真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 我边想着边翻着我的衣柜。
所有的衣服都很贵,很耀眼,并且是用最好的质量制作的——这正是为什么我觉得它们中的大多数都不舒服的原因。最后,我挑了一件无袖的黑色连衣裙,把它放在我的床上。我转向全身镜,观察我光滑的皮肤和美丽的柔软头发。然而,当我试图微笑时,它从未达到我的眼睛,看起来非常不自然。叹了口气,看着我毫无表情的脸,我想知道如果我连微笑都做不到的话,我要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
“你的工作是勾引格雷总统。我对你的外貌和技能充满信心。你必须完成这项任务。但是,甚至不要想着越过我。我将一直注视着你并监控你的进度。”
我是在我到达这座城市的那天收到那个威胁的。恐惧开始在我的胸口蔓延,我迅速穿上及膝的连衣裙,试图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在。除了为眼下的黑眼圈涂抹少量的遮瑕膏外,我在脸上轻轻地涂了一些妆,我放下了头发,在我的嘴唇上涂上了红宝石红色的颜色。在离开我的房间之前,我在镜子里做了最后的全面检查,我的嘴巴张开了。
“哇!我看起来更像一个应召女郎而不是一个员工,” 我想。“哦,算了…反正那里只有我一个女性员工,所以最好穿得光鲜亮丽。”
当我继续自言自语时,我一只手拿着手提包,另一只手拿着一些文件,走出了我的房间。我走向餐桌,发现黛西正等着我,像个傻瓜一样咧着嘴笑。她对我吹了一声口哨。
“嗯,嗯,嗯!你看起来很火辣,杨小姐!我真的开始为总统担心了。该死…那些蜂拥在他身边的可怜的女孩们没有机会。”
我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但是你知道…” 黛西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听说,即使他很英俊,格雷总统实际上是无性恋者。但即使这只是一个传言,所有他的员工都是男人的事实也是众所周知的。”
她停顿了一下,好奇地看了我一眼。
“说到这个,你是怎么得到这份工作的,艾丽斯?”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对她困惑的表情轻轻地笑了笑,喝了我的橙汁。我几乎看到我朋友漂亮的脑袋里在飞速运转。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问道。
“黛西,我没有时间进行这场审讯。我已经快迟到了。” 我说着,希望她放下这件事,同时迅速喝光了我的果汁。
“哦…我明白了。为了得到这份工作,你不得不为总统做一些“好事”,对吧?” 她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意味。
我一听到她荒谬的问题,就立刻开始被我的果汁呛住。当我终于能再次说话时,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甚至从未近距离见过总统。我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都是通过新闻。实际上是我的一个朋友为我争取到了这份工作。他告诉我,他们正在寻找一位女性秘书,我就申请了。”
她坐在那里,带着期待的眼神研究着我。
“好吧…好吧…所以,我拥有两个学位,更不用说优异的成绩了,这也有帮助。事实证明,我的资格非常适合这份工作。” 我自豪地说着,同时向她眨了眨眼睛。
我毕业于两所不同的大学:DKL 大学(世界十大大学之一)的计算机科学学位,以及 UX 州大学(一所著名的大学)的英语文学学位。所以是的…我真的很聪明。
看了看时钟,我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而黛西正要问另一个问题。
“该死!已经7点40分了?!” 我尖叫着,冲出了公寓。
黛西失望和沮丧地摇了摇头,看着我离开。
…
“等等!” 我喊道。
但是,太迟了。当我看到电梯门关上时,我突然停了下来,跺着脚生气地责骂自己没有早点离开。就在我准备走楼梯的时候,电梯重新打开了。我没有浪费时间进去,感谢了听到我狂热请求等待的女士。她甜甜地朝我笑了笑,说这没问题。当电梯到达底层时,我冲出了大楼。幸运的是,我一出门就找到了一辆出租车。
“伊甸国际有限公司,麻烦了。” 我指示司机,同时上了车。
他被我的指示吓了一跳,给了我一个奇怪的表情。然而,他只是耸了耸肩,把出租车开出了路边,朝高速公路驶去。司机一定感觉到了我的紧急情况,因为通常大约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到达市中心,但他让我们在十五分钟内到达了那里。我跳下车,付了钱,甚至懒得找零。我转过身看着我面前的巨型建筑,为了平息我日益增长的焦虑,我深吸了一口气。在正门里,一个警卫检查了我的随身物品,而另一个警卫用手持金属探测器扫过了我的身体。
“这个地方的安保真严密。” 我心想。
就在我面前,我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桌子前,不停地在电脑上打字。我黑色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嗒嗒声,我走进了接待区。我走到他面前,清了清嗓子。
“打扰一下,先生。我是新来的,我想知道我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我轻声问道。
接待员完成了他的打字,最后把目光转向了我。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又恢复了他以前的空白表情。我等着他回答我的问题,我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玩弄我的手指。当他一直看着我时,我开始担心我可能选错了衣服。也许我应该用更专业的方式把头发扎起来。在长时间的尴尬沉默之后,他清了清嗓子。
“是的,小姐。乘坐那里的电梯,上到15楼。在那里你会找到斯科特先生的办公室。他是你的主管。”
我感谢了他,并迅速转向电梯。走进第一个可用的电梯,我听到了接待员的声音在我身后大喊。我无视了他,按下了15楼的按钮。我很着急!我必须在今天早上8点前到达斯科特先生的办公室,而且我已经迟到了。我的思绪被打断了,因为我的手机收到了来自黛西的短信。我嘲笑她淫秽的信息,并开始给她回复,这时电梯停了下来。抬起头,我看到我到达了18楼。
“为什么它没有停在我那一层?” 我想。
没有太注意,我再次按下了15楼的按钮。希望电梯不会再出现任何奇怪的停靠。我又回去给黛西发消息,这时电梯门打开了。出乎意料的是,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正在电话里交谈,他走了进来。由于某种原因,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让我的脊椎一阵发冷。还没等我抬头看着那个陌生人,我就收到了黛西的另一条短信。
“记住,我告诉你你的老板该死地帅,所以一开始就别跟他上床。好吗?”
我嘲笑黛西无耻的信息,把手机放回了手提包里。突然,我感觉到一股锐利的目光投向了我。我很好奇想看看和我共用电梯的人,于是我抬起了头。当我看到一对北极蓝色的眼睛盯着我时,我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格…格雷总统。” 我震惊地结结巴巴地说。